出土文物考证驰名全国的“滇池驹”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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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滇马,由云南本土野马驯养而来,体高不足120厘米,冲刺力和持久力极强,适合山路险路。

  早在新石器时代,云南古代先民就已经开始驯养滇马,并于公元前二十世纪开始大量驯养和广泛使用。云南少数民族最早骑马的时代,相当于中原地区的西周时期,那时我国内地正是战车最盛行的时候,不仅战争中没有骑兵,连上层人物出行都是乘车而不骑马。因此,滇国马饰、马具较发达,于是,马镫的雏形脚扣最早在云南出现,比现有资料中“我国发现的最早马镫”早了近四个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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叠鼓形狩猎场面铜贮备器                        

  贮备器器盖上所铸狩猎场面以马为骑行、捕猎工具:狩猎场面共三人,均佩剑。两人骑马,左手捉马缰,右手握兵器(已残),策马共同追杀一奔跑中的鹿。其中一人通体鎏金,另一人站立于器盖中央,双手执长兵器(已残),欲猎杀另一鹿……可见,古滇国对马的驯养和使用已很普遍。

  在被认为与《越绝书》一道同为中国现存最早地方志的《华阳国志·南中志》里,有这样一个传说:“滇池县,郡治,故滇国也。……池中有神马,或交焉,即生骏驹,欲称之曰滇池驹,日行五百里。”

  伴随着这部专门记述古代中国西南地区地方历史、地理、人物等的地方志著作的流传,这个有关古滇国“神马”的传说也从此经久不衰,成为萦绕在古滇国之上的又一个谜样般的存在。

  发达的畜牧业  滇池区域产良马

  “古代滇池区域产良马,体小而雄骏,尤善山行。”考古专家、云南博物馆研究员张增祺在《滇国的战马、马具及马镫》一文中介绍,古滇国的畜牧业极为发达,牛马等大牲畜的数量很多。“据《华阳国志·南中志》说,汉武帝时司马相如、韩说初开益州郡(郡治滇池县,今云南晋宁县),‘得牛马羊属三十万’;《汉书·西南夷传》也说‘昭帝始元五年(前82年),汉将田广明用兵益州( 郡)获畜十余万’……正是因为滇池区域畜牧业发达,牛马较多,所以中原王朝向云南摊派的贡赋也是以牛马等大牲畜为主。”张增祺认为,根据这些史实,《后汉书·西南夷传》中关于滇池区域有“金银、畜产之富”,“居官者皆富及累世”的说法是符合当地实际情况的。

  而古滇国的畜牧业之发达,也可以从出土的滇国青铜器上窥见一斑。“马的数量较多,有的用于出行骑乘,多数则出现在战争和狩猎场面中。”江川李家山51号墓出土的“骑士猎鹿铜扣饰”反映的就是一名滇国骑士纵马驰骋,追赶一头马鹿,举矛欲刺的场景。与此类似的,还有13号墓出土的“二骑士猎鹿铜扣饰”。张增祺介绍,从这类扣饰上可以推断,这些滇国武士所骑的马,其冲刺能力和持久力是极强的,因为逃命中的马鹿奔跑时速可达86公里,追赶它的马匹在冲刺能力和持久力两项指标上均需超过马鹿。“因此,当时西南的马不仅数量多,且质量之佳也是蜚声内地的。”

  滇池驹的来历  本地野马驯养而来

  那么,这一能够“日行五百里”的滇国良马究竟起源于何处呢?

  “迄今为止,但凡提到云南马源流,不外乎有‘外来起源说’和‘本土起源说’两种。‘外来起源说’认为云南马是从我国西北引进,是由蒙古马进化而成为‘滇马’,然后再发展成为矮马;而‘本土起源说’则持相反观点。”昆明市博物馆研究员胡绍锦认为,就世界范畴总体而论,“外来起源说”对探讨我国马的起源及演化是言之有据的。“学者们将马的进化分为五个主要阶段:始马、中马、原马、上新马和真马。根据著名的《北美马科系统发育》一文,马类的进化主干一直在北美,北美是马科进化发展的中心。最早可追溯至距今约5500万年。主干之外尚有若干旁支,并在不同的地质时期内扩大到其他大陆。由此看来,广义地说,既然遍及整个欧亚大陆的真马都是外来的,那么云南的马类理所当然也是由外来起源的。”

  但胡绍锦同时认为,在具体谈到滇马、蒙古马、矮马这三种马类间是否有着源流传承关系时,就不能简单地以上述标准进行界定。“上世纪,我省的禄丰、元谋、昭通等地相继发现了距今1200至300万年前的三趾马化石,这表明大约在中新世纪,部分草原古马群体曾经南下到过云贵高原,并被困留在这里几处‘相对闭锁的小区’中,开始在不同的环境中繁衍生息。”上世纪30年代,在元谋县的早更新世纪中晚期地层中也发现了我国有名的一种真马云南马化石。此后,考古工作者又先后在呈贡,甚至桂、鄂、缅甸等地发现了此种马的化石,“这证明这支南下的草原古马已经在我国西南地区独立演化成了云南类型的真马。”这些考古实据无不在证实:云南滇马的踪迹,从人类童年到史前,甚至直到现代,均有一定的连续性。“也就是说,现在的滇马是云南各族人民祖先从云贵高原地区土生土长的野马驯养而来的。”

  同时,晋宁石寨山等墓地出土的青铜器上所见的滇马均为长鬃,身材较矮。“这也可以看出,滇马不可能来源于蒙古马。”胡绍锦解释,蒙古马平均体高120至135厘米。“而滇马的平均体高低于120厘米,无论外形、体格还是染色体等生化指数方面都与草原蒙古马完全不同。同时,其对于山地环境的攀适性也明显不同于蒙古马对广阔草原环境的奔适性。”胡绍锦认为,这些差异表明滇马与蒙古马分属于两个各自独立的系统,其间并无源流关系。

  滇马的发展  始于新石器时代的驯养

  从众多出土的青铜器上,我们可以看出滇马多数出现在战争和狩猎场面中。“战争和狩猎所用的马都是战马,要经严格训练后方可使用。因此,滇国统治者十分重视马的调养和训练。”张增祺在《滇国的战马、马具及马镫》一文中介绍,青铜器上经常出现驯马场面,“如江川李家山墓地出土的一件贮贝器的盖上就有驯马场面,生动、形象地反映了当时滇国训练战马的情况:贮贝器盖上共雕铸10人和7匹马,盖的中央铺一块中间圆、两头方的条形铜片,想必是地毡之类的铺垫物,其上置一圆形座,座上端坐一椎髻男子……通常是酋长或头人之类。中坐者身后有一人执伞。身前有一人作半跪状,腰佩短剑,双手前伸,头微斜,嘴略张,似在向中坐者报告驯马情况。中坐的头人满脸怒气,用食指指向前跪者,大发脾气。其外还有7个佩剑的男子,服饰全同,每人手中各牵一马之缓绳,列队向同一方向走动。”

  胡绍锦也认为,早在新石器时代,云南古代先民就已经开始驯养滇马。“1984年在通海杨广黄家营出土的文物中发现有马、牛骨骼,经碳测定为5010±80年。依据其动物群等情况,牛、马很可能就是当时饲养的动物。在新石器晚期的寻甸姚家村、麻栗坡小河洞、马龙仙人洞、宣威尖角洞、江川古城山、广南铜犁洞和铜石并用的剑川海门口、剑川西湖等遗址中,也发现有滇马齿、骨等。到了公元前二十世纪,滇马开始得到大量驯养,并被广泛使用。”胡绍锦介绍,在我省一些青铜时代的墓葬中,不乏青铜铸造的滇马马饰及马俑等形象。“当时,滇池流域已经成为滇马最大的繁衍中心,不仅盛产良马,且其驯养方法及马具也十分发达。”

  发达的马具  世界最早的马镫

  从石寨山、李家山出土的马具来看,其“已有较完整的络头:一般由项带、额带、鼻带、咽带、颊带等组成,当络头和衔、镳组合在一起时,就能自头部对马加以控制。而且鞍具也已初具,在石寨山出土的战争场面贮贝器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一骑士已坠下马,缺了骑士的马背上明显有鞍垫,近马颈端翘起,为前高后低的桥马鞍。前桥高起,使骑马者不易前倾,后桥略有坡,使骑士便于上下。马鞍之下还有鞍褥,垫与褥之间有一条环马腹部的带子,便是约住马腹的腹带。依据考古资料,如此完备的鞍具在中原到隋唐时期才有。”

  更让人称奇的是,彼时的滇国已经出现了马镫的雏形脚扣。“滇国骑士的脚拇趾可以伸入自鞍前垂下的绳圈,即马镫的雏形脚扣中。”脚扣的出现,把双手解放了出来,使滇国骑士在战马冲入敌阵时可以依靠脚扣稳定住身子,左手执缰控马,右手灵活地挥刀搏杀。这对于骑兵来说,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其实,早在西汉中期,滇国战马上已普遍使用了马镫。不过当时的马镫并不是用金属制作,结构和后来的马镫也有区别,但其作用是相同的,都是为提高骑兵的作战能力。“比如,晋宁石寨山西汉中期13号墓出土的贮贝器上就刻有这样的战争场面:图中间为一骑马急驰、手持长矛刺杀的主将,其余皆为步卒,手中亦各持有兵器。骑马者戴盔、着臂甲,腰佩短剑,身着战裙,此人通身鎏金,说明他的身份较高。而其所乘之马肌壮体肥,马饰、马具俱全,马颈下系一人头,当属猎来敌人之头颅。此马马鞍前沿两侧各系一绳,下垂至马腹,绳端另结一圆圈,骑士双脚的大拇指各伸进一圈,蹬向马腹前。”张增祺在文中提到,类似的马镫,在滇国青铜器的骑马图像上不止一处发现过,这说明这种简易的绳圈式马镫,在当时云南少数民族中流行颇广。

  根据考证,滇国青铜器上的马镫图像,是目前我国也是世界上发现最早和最原始的马镫。“关于马镫,我国考古学家普遍认为最早是由中国发明的。就现有考古资料来看,我国最早的马镫发现于长沙西晋永宁二年(公元302年)的一件陶马上,这比滇国少数民族的马镫晚了近四个世纪。而且,西晋时期的马镫只是在马鞍左侧靠近鞍桥处有一个三角形的镫,据说为了能迅速上马蹬踏用的。而滇国马镫的功能显然要比仅能起‘上马桩’作用的单边镫要进步得多。至于中原地区真正马镫的出现,已经是五世纪初叶的事了。”

  马业盛行原因初探  地理环境与民族习惯的产物

  张增祺认为,滇国马饰、马具发达,使用马镫的时间也早,这与云南多良马,当地民族骑马历史悠久有关。而云南很早就开始使用战马,而不是使用战车,则与当地多山少平地的自然条件有着紧密的关系。

  “云南少数民族骑马历史久远,比我国内地早了约5个世纪。”他介绍,云南少数民族最早骑马的时代,相当于中原地区的西周时期,“那时我国内地正是战车和车战最盛行的时候,不仅战争中没有骑兵,连上层人物出行都是乘车而不骑马。”

  同时,云南古代民族多骑马而不乘车,马具较齐备,又和当地多山少平地的地理环境有很大关系。“云南山大坡陡。山地骑马和平地不同,不仅要有马鞍、腹带,攀胸和后鞦也是缺一不可。上山必须要攀胸,下坡要有后鞦,否则马鞍虽有腹带固定,也容易前后滑动,甚至有发生‘转鞍’的危险,骑士必然会从马上坠落。”因此,云南古代基本上没有骑裸背马的历史,“也只有这样的鞍具,才能适应山地民族骑马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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