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悲情—蒙古马》精彩文章连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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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sa_212 发表于 2012-2-10 14:24:14 [显示全部楼层]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0 2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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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篇:

说明:本篇摘自《中国科学探险》杂志,因文章写的好,故打上来跟大家分享下。。里面的内容看完令我心酸。。

引言: 蒙古马改变了世界,但世界却抛弃了它。

13世纪的蒙古高原上,成吉思汗的万千铁骑,曾如疾风暴雨般横扫亚欧大陆。如今,那些昔日勇士胯下的骏马,在草原退化的背景下和全年禁牧的政策夹缝中,已日益衰减至需要紧急保种的生死边缘。

没有马奔跑的草原,是没有灵魂的草原。

蒙古马和与之而生的游牧文化正渐行退入历史深处,少了它们奔腾的身影,草原日渐寂寥;如今游牧生活渐行渐远,也许尚未真正开启的现代赛马业,将为这个草原上古老而自由的精灵带来一线新的生机。

长生天赐给蒙古人以骏马,他们与骏马结下了不解之缘。

蒙古人自古崇尚骏马,他们将飞马作为信仰的图腾;如果没有马,蒙古族男人就像没了退、灵魂和尊严;蒙古人与骏马之间没有主仆之分,有的只是战友与伙伴之情;只要有蒙古人的地方,马是不会绝迹的。

《牧马人》

风吹草低见牛羊

呼伦贝尔泥土都带香

一挥手雄鹰在肩膀

把天地都收进胸膛

家在奔驰马背上

游牧民族热爱着远方

被风霜雕刻的脸庞

从出生就有的沧桑

牧马人还在流浪

他追随着迁徙的草场

寂寞时歌声悠扬

那支长调世代传唱

牧马人还在流浪

他身后是落下的夕阳

马头琴对着这月亮

没人知道他的忧伤

天苍苍 野茫茫

自由象风一样

那是伸手可及的天堂

天苍苍 野茫茫

人心洁净安详

那是已回不去的故乡

(编者去克什克腾旗当地一牧民宝音达来家体验牧民生活)

父亲牧马时间:1960-1990年代

“一个家庭如果没有马,蒙古男人就像没了腿,灵魂和尊严。。。”

父亲巴拉吉尔从小在马背上长大,16岁时就接过父亲(爷爷)手中的套马杆,当上马倌,从此一辈子再没离开马。宝音达来至今记得父亲讲的一个故事。

巴拉吉尔13岁那年,骑马去亲戚家的路上,碰上几个穿日本军装的人。他们嘴里说着“八个牙路”,不由分说,过来就抢走了他的马。巴拉吉尔哭着跑回家,向母亲诉说了自己的遭遇,母亲赶忙托人四处寻找。

几天后,终于在离家几百公里的地方找到了那匹马。“只是,它已经奄奄一息了。”说起这段从父亲口中得知的往事,宝音达来突然抽泣起来,“日本人骑它骑到再也走不动了,才把它扔在了路上。”这个50岁经历过很多风霜的牧马人讲起一匹自己从没见过的马竟然也是如此动情。

“当时,我奶奶是个很有办法的人,在当地有很多朋友,就到处托人打听,从100里地以外找回来了。”那时候,家里只有两匹母马,它们是家里重要的财产,但是奶奶找马还不仅仅为了这个,马能给男人带来好运气,宝音达来的父亲当时13岁,也就是周岁12岁,正是第一个本命年,奶奶觉得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无论如何也要把马找回来,否则可能让这个少年“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如果没有马,蒙古族男人就像没了腿,灵魂和尊严”,宝音达来这样总结马对于蒙古族男人的意义。在全家的悉心照顾下,那匹失而复得的马最终活了过来,并且又活了十几年。直到老死后,它的头被主人割下来,按照习俗供奉在离家不远处一个地势较高的山坡上。

父亲巴拉吉尔从1964年开始给公家放马。当时政府为了改良,把白音郭勒,白音查干几个地方的母马拿到一起,搞人工配种,让儿马跟各种马配,而不是一个儿马带一家子那样自然交配。三百多匹母马人工配种了三年之后得了三个马驹子,彻底失败了。“马不能那样搞,父亲心痛反对,却又说服不了那些不懂马的人,”宝音达来说。从那时候起,宝音达来的父亲尽管心痛但还是舍不得离开马群,依然给公家放马。因为那时候,盐已经被国家垄断,牧民不再去拉盐了,放马是父亲最大的爱好,也是他最主要的营生。

“马这个东西特讲究,也特别有德行。”宝音达来说,马从来不跟自己的母亲和女儿交配,自己家的孩子自己都认得。1970年知青来了以后,说要破四旧,要让一匹儿马和它自己下的小母马交配,牧民说这样不行,知青们就说:“你们这是老套,牲口哪有这么讲究的!”知青把儿马的眼睛蒙上,鼻子堵上,让它跟自己的女儿交配了。完了事以后,儿马不知道怎么就明白自己做了这样的事情,就不见了,再也没有人见过这匹儿马,人们都说他是到山上自杀了。当时宝音达来的五叔去城里上了学,又作为知青下放到草原上,亲眼见到整件事情。

巴拉吉尔是个优秀的牧马人,他1966年放马的时候,遇到大火灾,他用自己的坐骑挡了一下,催动马群逆着火跑,马群都跑了出去,要是顺着火跑肯定都烧死了。虽然怕火,但马都知道应该逆着走,刚开始的时候还不敢,但是牧马人的催促,加上自己的选择,马就勇敢的跑出来。当时被困的有170多匹马,马鬃都烧没了,但一个也没烧死,连小马驹全部跑出来了。

蒙古马是聪明,通人性,重感情的动物,这种感情不仅维系着蒙古马的家庭,也深刻地影响着牧马人,牧马人也同样深爱着马,并得到马的回报。因为感念这匹马的功劳,巴拉吉尔不再让这匹马干活,还一直善待它的每一个后代。

巴拉吉尔还是一个套马高手。马到两岁时要打印,这时就要套马,每年打防疫针和剪马鬃的时候,也要把马套住。在草原上自由惯了的马一旦被套会非常紧张,拼命挣扎,牧民用套马杆套住后用力拉,才能制服它。套马杆是一根细长的柳条,不是垂柳,是沙地里那种又有硬度又有弹性的柳条;套马杆底部略粗,到尖端逐渐变细,顶头系绳套的地方,微微颤动着。

据说美国人看到蒙古人的套马杆非常惊讶:那么有劲的动物,怎么用那么细的一根杆就能套住?宝音达来说起这事的时候就笑了,“哪是杆子厉害?是杆子马厉害!”套马时牧民骑的马叫杆子马,它非常聪明,完全懂得主人的意图,什么时候加速,什么时候制动知道的一清二楚。宝音达来的父亲也有优秀的杆子马。

对牧民来说马不仅是牲口,是工具,而是伙伴和家庭成员。“1960年代的时候,我们家有一匹马让红山军马场买走了,前天晚上送到马场,给上马绊子,第二天就跑回来了,带着绊子一夜走了200公里,我们有个传统,要是一匹马能回来三次就一辈子不卖了!”

过去牧民对马不打也不骂,在成吉思汗的法典上曾经写着打马头的要处斩,是个很重的罪责,现在这个法典虽然已经没有法律约束力,但是蒙古族民间仍然遵循着它流传下的信念。“现在我们讲,马也听不懂人话,骂就骂吧,但是马是不能骂的。”宝音达来说马也会报仇,过去有个外地人到了克什克腾旗,他得到一匹马,但是他对这马很不好,经常打骂,结果有一天,他给马喂料的时候被踢死了。

宝音达来有个牧马朋友叫阿拉腾,他们俩人的父亲就曾在一起牧马。一次,宝音达来说起现在牧民都拉了网围栏,各家间的关系都不好了。阿拉腾说:“我们父亲当年哪有这种事,两人一辈子一起放马,天天两个人你谢我,我谢你。”那时候宝音达来的父亲放着几百匹马,最辛苦的是晚上守马,主要是防狼,不看的话一宿就能被狼咬死四,五匹马。

宝音达来的父亲白天看马,晚上守马,一个人撑不住,就和附近的嘎查(村)合作。当时阿拉腾的父亲也是一人放着1000多匹马,他们把马群并到一起,共同管理,老哥俩相互帮忙,从不计较谁多干点什么少干了点什么。阿拉腾说:“随着牧马时代的结束,人和马之间的感情淡漠了,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也淡漠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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